落木

继续友情提示：脑洞是看到有个GN的叶喻/策花图。刚好两个CP都戳到萌点，心动不如行动就开坑了，若戳雷点请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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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也就是大唐安史之乱）背景下的叶喻。慎入

第三日，说书先生做足了功夫，停了早间的说书，抱着坊间流传的关于那场战乱的各种传说细细的研读了许久，企图从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照年轻男子所言，万花谷只他一人幸存，那么这位医者在后来必然因各种缘由离世，而这个率兵攻打长安城的将军自是成功了——夺回京师，恰是战乱爆发后第四年初春。

倘若两人真如男子所言情深至此，那么，这位将军痛失爱人后，定不会娶妻纳妾，安享余生——若非如此，以年轻男子这般尊敬自己师兄的模样来看，又怎会分得出一丝的好感给他人。

条条内容累叠，范围却一下是缩小了很多。只是，说书先生搜刮尽脑袋，却也想不起这样一位终身不娶的战争英雄。

推敲不定时，年轻男子却已是再度拜访。

“先生，记得前日我来访时的请求么，那时未说完的，我现在补上。”年轻男子拇指反复捻磨这扇柄，忽然提起了初见时的话题，“古有梁祝化蝶，而今，还望先生给这个故事一个美满的结局。先生且带着这样的心，听完我接下来的故事。”

说书先生一愣，点头的瞬间，觉得格外的沉重，虽然早就料到这个故事会是个悲伤的结局，却是仍止不住心中的惋惜。到底怎么的深情，才让这个年轻男子，不惜借助一个说书人的口，也要给他们一个幸福的错觉。

“许是伤势流血太多，高烧过后，那人体温便一直偏低。药草有限，师兄调理了好几日，也不见人好转，终究放心不下，随人以军医的名义入了军帐。那人也是找了个好理由，万花谷那时正被围堵，不可出入，那人遍顺水提了围魏救赵，待攻下长安城，不怕燕贼不撤退。师兄原本还有的顾虑，被这么一说，也打消了。”

“那时长安瘟疫刚退不久，那人怕再出岔子，正巧师兄也在，便吩咐照着师兄给的方子服药熏身，确保万无一失的拿下这一战。战争尚未打响，我家那边却在这个时候来人，原本约好弱冠之年接我回府，可偏生碰上万花谷出了这般意外，正不得而入也不知是谁通知了说我人在此处，立刻前来寻人。”

年轻男子扣着十指压在扇子上，眼神漫无焦点的侧头绕着窗外晃了一圈，唇角动了几次，才继续，“我自是不愿这个时候回去，可师兄竟和那人一起赶我走，我一负气，自觉他们嫌我累赘，便连夜收拾了行囊走了人。”

“再后来的事，我也只是听说。”男子垂下头缓缓的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茶盖来回拨弄，“其中真真假假，哪能及得上此前我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先生听听就罢，做不得数的。”

说书先生为这突然的转变疑虑了稍许，却还是点头应下。

攻陷长安城的那一晚，喻文州很少见的离开了叶修为他单独准备的帐篷，坐在冰凉的石板上，仰头承接着如水月华。

叶修安顿好受伤将士，又是一番鼓舞士气，最后来到了喻文州帐前。

喻文州收回目光伸手握住了身边人，曾数度为人剔骨疗伤亦是稳如泰山的手，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叶修另一只手覆上去，温热的掌心令喻文州身体下意识一僵。

叶修在喻文州身前跪下，像曾经喻文州为他疗伤时那样，伸手捧着喻文州的脸，轻柔的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明日我就带你回万花，便是挖空这大唐疆土，也定会你寻来草药。”

军中整个沉浸在得胜的喜悦中，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将士把酒庆祝的呼声——战事虽然没有结束，这却是得来不易的一次胜利，并且，是左右今后成败的一场大胜。

而这一端，喻文州与叶修静静的对视，许久后，喻文州脸上终于浮现了极浅的暖意，唇角微弯，眉目含笑，眼眸映着月光水润晶莹，像极了三十多年前初见时那未满弱冠的湖边少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叶修念完这一段，自己却是先笑了。“倾国倾城与否我是不知，不过当年，你也就是这回头一顾，让我这几十载人生，硬生生插入了无数条往返万花谷的刻印。”

“这些年，我想了无数的法子，都没能让将军脱下这一身战袍，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拿半条命换来将军半世安宁，却也是值。”

“都快成逃兵了，文州你还叫我将军？没多久前，不是叫过我名字么，这两个字，还是你说出来最动听。”

“你我初见时我便想说，大唐将军若都像你这样，只怕当今天子不愁外患，只愁没处派将出征。”

叶修剑眉一抖，刚要说什么，喻文州复接了下去，“不过，真待你当上了将军，我又觉得你这个人，还是初见时的好。”

初见时的叶修，少年天性，随意豁达，肩上没有压着万里疆土，背上没有扛着忠义仁孝。而作为将军的叶修，喻文州可见清晰的四字归宿——战死沙场。

“你拔箭那时的许诺，我可还记得。现在长安得胜，正好让你兑现了这诺言。”叶修单膝跪地，另一只脚掌撑着地面，拦腰将人一搂，扛在肩上站了起来，声音张狂散漫一如初见，“你要是觉得亏，不如折半，你随我踏遍万里山河，我对你今生至死不离。如何？”

听雨轩里的一众茶客皆为这个故事入了神，说书先生停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借着抿茶，轻咳了一声，“那万花谷，是毁了抑或没有？”

说书先生端着茶杯清了喉，回道：“自是毁了。天策府夺回长安，燕贼没了后路，一些退走了，一些却是越发想攻下万花这片世外桃源，若得手，岂非是一处上佳的扎营歇身之地。万花谷内奇人异士倒也是硬气，自毁天梯，一把大火将唯一的出路烧尽，也断了进谷的路。后来，燕贼被诸，朝廷炸山封谷，为这青岩山头的累累白骨立了无字长碑，以表敬意。”

那两人而后的事，不用说书先生细说，茶客也能猜出一二：万花谷毁了，要草药续命，可不就真应了那一句“挖空这大唐疆土”么。只是天下如此大，上哪儿寻，能否寻得着，即使寻着，这位医者又能否坚持到那时……

一切，有太多的变故。

“那位将军，就这么丢下山河大任，带着人走了？”

“医者身染瘟疫已久，发现的亦是极晚，寻常草药已是不得救治，幸得万花谷内弟子常年与药为伴，才得以熬到攻陷长安。但如今万花谷已毁，天下间要找这般珍惜药草谈何容易。倘若换做是你，当如何？”

茶客安静了片刻，轻叹，“这位将军倒是个风流多情的人。”

说书先生摩挲着扇柄回味着这句话，也落下一声轻叹。

“先生，这结局，究竟是你润色过后的美满，还是当初那个人告诉你的真实？”终于，似乎是酝酿了许久，这个问题被问了出来。

——这毕竟，不算是一个美满的结局，却也算不得大悲。

说书先生并没有刻意的去遗漏年轻男子当初为这个故事求得一个幸福结局的一段，闻言，微微晃着扇子，笑答：“世间万事，你信它，便是真，不信它，便是假。在下只是一个说书人，若能让各位听得有趣，即是不胜荣幸。”

手上那把扇子，扇柄磨损异常，上好的紫檀也掉落了大半，在说书先生一晃一晃的摇摆中，依稀可见一首诗，字迹隽秀，落款处印着一块淡紫色的似花非花的符号，诗为：

长河落日东都城，铁马戍边将军坟。
尽诸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①

The End

①这四句是剑三写给天策府的主题诗，文笔不佳，写不出胜过这四句的题词，只好借用一下。

史官记录山河变动，而说书人，则传承爱恨情仇。

故事真正的结局，在上中下都留有非常明显的伏笔。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写出来，不过，私心还是想给他们一个偏好的结局。就算是假的。我才不会说是埋好伏笔我又舍不得下手了所以干脆就让说书人改编了个结局

写这种文一定是我脑子有病，专挑那种虐不到别人虐哭自己的梗……爆手速更完这篇，我还是适合傻白甜，下一个目标更积木治愈自我QnQ。